長路

長路 The Road

 

 

故事中的父子,在陽光無法直射地表導致成天灰濛濛、陰雨不斷的末日世界中求生存,之所以繼續往南走,是因為父親仍然殘留著一點在末世之前的記憶:南方是比較溫暖的地方、海邊可能有異於他們現在生存的惡劣環境,也許能有存活的一線生機。抱持著這樣的希望,這對父子歷經千辛萬苦,每天都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,邁著羸弱的步伐,往那個可能存在希望的地方前進!


在故事的進行中,作者告訴我們:
抱持著希望是件好事,但若希望破滅了,帶來的卻是更慘烈的絕望感!故事中的父親原來有老婆、兒子有媽嗎,但是她卻在一天又一天沒看不見未來的日子中,疲乏了,縱使父親再如何的鼓舞,也激發不起她任何一絲一毫活下去的勇氣,於是縱然她仍然愛她的丈夫、愛她的兒子,卻依舊選擇了較為容易的道路-不再睜開眼睛。


而能夠支持著父親帶領兒子繼續往前進的道路前進的,除了父親對於過往美好日子的記憶,懷抱著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塊地方保持著美好光景的希望之外,對於兒子的愛,希望能夠落實成幫他找到一個更美好的環境,可以繼續生存下去,也許是更重要的。於是當兒子問父親,你做過最勇敢的事情是什麼時,父親回答「
今早醒來」。每天持續過著灰暗的生活,不知道生命是否在今天終結?也不知道今天安然度過之後明天會如何?卻為了心愛的人,要自己早上仍然願意醒過來面對這樣的世界,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!


在父子生存的世界中,除了自然環境變得惡劣不堪之外,因為資源的稀少,人類所有惡劣的本性也完全展開來,於是父子遇到過強盜、也遇到過小偷、甚至有把人類豢養起來當成食物的黑幫、孤獨的旅者......等。而吊詭的是,父親一直告訴兒子有一個更好的世界,在那個世界中有好人,因此必須繼續往前走,但......為了保持自身的安全,其實他們在一路上,都避免和人類接觸,這麼一來,如何判斷其他仍然倖存的人究竟是好人?或是壞人?


在父親的經驗中,當然遇到的都是壞人,所以為了保護兒子的安全,他必須把所有遇到的人都當成是壞人,可是對兒子來說,也許是因為父親一直告訴他,他們是好人,他們是神所揀選的,所以在兒子的心中產生了悲天憫人的情懷,卻在每一次父親遇到人類的態度中,一次又一次的破滅。諸如:父親不肯答應帶著一個和他一樣大的小孩上路,因為他們不會有多餘的食物分另外一個小孩;他們闖進了被當成食物豢養的倉庫中,卻沒幫那些人逃哩,因為會有危險;他們在路上遇到一個孤獨行走的老人,父親卻不願意留下任何一點東西給那老人,最後是兒子苦苦哀求,才留下幾個罐頭......等等。對父親來說,這都是為了生存必須的作為,但對兒子來說,卻產生了疑惑......。


於是兒子問父親:「什麼地方可能還有人?」在聽完父親給他的回答後,兒子說:「我不懂我們在做什麼。」父親無話可答,只能說:世上有人,我們終會遇見,到時你就明白了。而後兒子和父親鬧彆扭,父親要兒子向他說話,甚至說故事也好,兒子說了「故事又不是真的」「故事裡的人都互相幫助,我們根本沒有幫助別人


在這滅絕一切的世界,父親早就打算好,萬一自己將死的時候,會先把兒子殺了,以免留他一個人面對這麼惡劣的環境,這其實是一種愛的表現。但最終,當父親即將嚥下最後一口氣,兒子希望父親帶他一起走時,父親說「我不行,我不能攬孩子一起死;我以為能做到,但我真的不行。」這無疑的,也是愛的一種表現!


人性原來就充滿了各式各樣的面貌,愛的表達形式也變化萬千,「長路」這本小說,雖然有點灰暗,但對於人性的刻劃,卻在這幽暗的世界中,表達的更為細緻,值得細細品嘗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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